第(2/3)页 就在张闪扛起钟离燕的瞬息间,这颗圆润无暇的血珠忽然自地上升起,以这世间任何鹰雀弓弩都所不能及的速度飞掠而来,‘呲-’地一声从张闪的右太阳入,左太阳出,最后刺入了鸩家大宅的砖石围墙之中。 自始至终,这颗血珠上都不见丝毫的迟疑与停顿,就好似它雅安本不是本该柔软无形的流体,而是一根锋利到了极致的银针。 一根用来杀人的银针。 王满修瞠目侧首,没有去看那被扶流以二指接下的青禾剑,只是楞楞地望向了那形魁梧、腰佩环首的张闪。 一行鲜红的血自其太阳上缓缓淌下。 就见张闪缓缓弯下腰,颤抖着将满眼惘然的钟离燕轻轻地放在了地上。 然后,转过,望向了王满修。 两行鲜红的血自其脸颊两旁淌下,于颈前汇合成流,打湿了漆黑的锦衣。 “大人……” 他瞳孔微颤,声音沙哑,魁梧的躯摇摇晃晃着前踏了半步。 “您一定要……” 只是话音未落。 一颗浑圆的血珠自其眉心掠出,不紧不慢地飞回扶流的脸颊前,渗入了那道细微的血痕之中。 连半点疤痕都未曾留下。 而眉心多了个血窟窿的张闪嘴唇微张,逐渐无神的双眸艰难抬起,静静地望了王满修一眼。 满是遗憾、悔恨、悲悯、感激。 就听‘咚-’的一声。 他再也站不稳子,前倾摔倒在了地上。 …… 张闪死了。 就这样死了。 连话都没说完,死了。 在这漫天的繁星下,死了。 本已拉起了殷少胳膊的李诗面唇色发白、瞳孔颤抖,再无搀扶住殷少的气力,蹒跚着朝那血泊中的躯走了两步,‘噗通-’一声跪倒在了地上,掩面一遍遍哽咽着他的名字。 那就坐在张闪半步外的钟离燕看着此景,更是面如死灰、眸无生色,心中神识彻底熄灭,眉宇间已无任何灵气,宛若一具冰寒死尸那般,垂首呆滞地看着凹凸不平的砖石地面,再难动上半步。 而张闪最后望向的白衣,则是眉头紧皱,眼中寒芒更胜以往,周杀气早已比白漆衣更为汹涌骇人,满嘴牙齿都被咬出了血味,怒目一剑朝着扶流的脖颈奋力斩去。 扶流仍是轻轻松松地就以二指抵挡青禾,在用二指沿着剑锋朝其手腕划去。 青禾剑是无镗素剑,善攻难守,这会儿被扶流接下一剑,已是后继乏力,本该立即抽剑回才是。 可此时的王满修没有这么做。 他任凭扶流的二指划过剑锋,割开了自己的左手虎口,清脆一声掰断了自己的大拇指,再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左臂的臂骨给捏地粉碎。 可王满修依旧没有抽剑回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