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翩翩的他立在擂台之上,微侧过了,冲她淡淡一笑。 秦玉骨没有缘由地后退了半步。 “是、是他!” 忽有熟悉男音随着一声拍桌响自后传来。 她立即转过了,看见了自己那已是赫然站起了的父亲。 父亲那布着皱纹的脸上,有吃惊、有喜悦,亦有在他这个年纪本该已是很为少见的激动之。 秦玉骨有些讶异地眨了眨眼,小声问道:“爹,你这是……” “是他!一定是他!玉……”便见家主神色激动地朝她望来,急切说道,“……丫头!是那个人!是那个天子!” 秦玉骨蓦地一怔。 天子。 真命天子。 在她还是垂髫之年的时候,曾有一名游历四海的白面书生来到这真煌城,在秦家借宿了约莫一年余。书生姓苏,是个年纪轻轻却博古通今之人,且又极擅占卜预测之术,总能精确无疑地算出夜十二时辰的晴雨雪,实在是好生不可思议、令人啧啧称奇。便也是因为如此,书生得到了她的父亲、也即是秦家家主的青睐——他虽是临时借宿,却在饮食起居上都用得是秦家上席客卿的标准。 在这白面书生借宿秦家的一年间,家主曾与其促膝长谈多次,从毫不在意这弱不风的书生到折服于他所拥有的渊博智慧;从相见权当无视到见之就拱手作辑;从以陌路礼相待到待之如良师益友……已是可谓尊敬非常。而那时尚且年幼的秦玉骨虽不懂得许多人世故,却也是觉得这总是喜欢说些奇闻趣事的书生哥哥,要比她那整张口闭口便是圣人大道理的私塾先生有趣许多,便是一直缠着这白面书生,要他陪自己玩耍——而她也就学着自己的父亲,称呼这书生为‘苏先生’了。 后来,一年到头,这游历四海的白面书生又要再次踏上旅途去了。临别前,他与前来送别的秦家一行人说,自己这一次是要去这西域之西,去天行山之西,去那从前名唤‘古贤’ 的天下看看,去瞧瞧与咱这天下迥异的风土人。书生还说,说他此行路途甚远,天行山之西又大得很,也不知自己能否在有生之年中回到这真煌城来,再来与家主对酒当歌谈天说地几回,再来见见彼时已经长大成人的秦玉骨,出脱成了怎样一名绝代丽人。 那时的秦玉骨还不知道什么是‘有生之年’。那时的秦玉骨只知道,眼前之人似乎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,明天自己就要见不着他了。 于是,小小的秦玉骨紧紧地抱着书生的腰,哭着闹着让他别走。一旁的秦家家主虽说也是舍不得如此奇人,但还是做了大人该做的事——他轻轻地握住秦玉骨的手掌,慢慢地、小心地、连哄带骗地将她牵到了一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