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倪洪龙大约是记不清了。 倪洪龙只晓得,在刚刚紫袍递来这从天而降的大气一剑时,这句暗藏于其内心深处的言语忽然跃出了水面,拨动其神弦,扰乱了那枚本该稳若泰山的镔铁环。 虽仅是再轻微不过、就连丈外的紫袍都不一定能注意到的颤动;但武功这事,求的就是一个天衣无缝、万物莫侵。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,便是有此含义所在:而在武林里,越是若倪洪龙这般功法高深之人,越是要求一个至臻圆满的境界——一旦圆满不再时,其武功、乃至心境便会迅速跌落,使得招招式式皆多了顾虑与踌躇,灵性与洒脱相继淡去,直至成了个只会依靠膂力与技艺呈勇的寻常武夫罢了。 是只剩‘武’字,少了些‘功’了。 就见身高尺的倪洪龙长吸口气,紧紧稳住了的镔铁大刀,浓密乌黑的双眉自紧锁化为舒展,再将刚刚吸入肺腑的那口生气缓缓吐出。 武林胜不了奇门这点,他是知晓的。 那毕竟是数百年来武林前辈们一代代所总结出来的道理,自小便为武林人的他不可能不懂。 可倪洪龙不信,也不愿信。 浩瀚原上的武林,寰宇天下的武功,怎会胜不过偏僻西域的奇门? 那些吹得天花乱坠、动辄便能上天入地、搬山填海的奇门诡术,怎可能是真切实在的? 天下终究只有一座万丈峰。 ‘我看这奇门,实则不过是耍耍几招飞剑的花架子罢了!’ 秉承着如此的信念,倪洪龙执刀行西域,要来瞧瞧这奇门诡术的真实模样。 然后,于今日,得惊鸿一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