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座寺院也没能幸免,如今供奉的佛像都是新造的,他们看到的木雕就是清理出来的佛像残骸。 后来这个僧人在他们临走时,将其中一个比较完整的木雕送给李家的孩子们。 “木雕怎么会在这里?”李远问道。 “两位小郎君玩腻了就扔在院子里,后来小汞求素素小娘子,将木雕请回来供奉在自己房中,当时还让我等帮忙搬运。” 李远对郭弘道:“炼师确定这就是害我女儿的什物?” 郭弘点点头用手一指,木雕冒出一股黑气,发出难闻的腥味。 他随即说道:“你若不信,就把女儿接到这里来,问她梦中所见是不是与这个模样相同!” 李远闻到腥味就完全相信了,勃然大怒,就让仆人将木雕搬到院中,然后命人去君山把素素、小汞等人接来。 郭弘他们都围着木雕,何琼她们三个少女没有参与,觉得冒烟很新奇,不免小声议论。 李远找来了一把劈柴的斧子,要将木雕劈碎。 吕煜急忙拦住,说道:“不可不可,还需驱邪后才能毁去。” “如此就有劳钟离炼师了!” 李远按捺下火气,对郭弘拱手说了一句,让仆人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远处。 吕煜转身来到木雕前,悄悄转动机关,挥袖驱散了气味,那边云玄素也盘膝坐好。 郭弘高声说道:“某家作法的时候,都不要靠近三尺之内,否则被邪魔附身就麻烦了!” 他又对吕煜道:“徒儿你且过来,一起去见你表妹。” 吕煜装作压低声音,却控制着让李远能听到:“表妹在这里面?” “她日日做同样的梦,必然是有一部分魂魄被困在其中,否则都躲到君山去了,又怎会继续受此煎熬?” 吕煜重重点头,坐到郭弘身旁。 郭弘见云玄素已准备好,就按照吕煜教过的说法:“把手放在木雕上,另一只手需要触碰到旁边的人。” 于是三人围成一圈,他们都一手摸雕像,另一只手互相握住。 曹守真等人守在三尺之外。 李远见到三人一直围着木雕端坐,一动不动,不禁有点担心。 过了半个多时辰,木雕突然一亮,然后咔嚓裂开,冒出一股白烟,形成一个巨大的夜叉头,然后嚎叫着消散在空中。 李远吃惊地站起来,手指着雕像哆嗦,却说不出话来。 郭弘三人纷纷睁开眼睛,却都坐在原地不动,似乎在整理心绪。 最后还是郭弘第一个起身,哈哈一笑对一旁过来的李远说道:“我等已经除了那魔头,令爱从此以后恢复如初了!” 李远一听大喜,急忙稽首为礼,他刚才见到种种异状,心里早信了十分,说道:“如此多谢两位炼师相助!李某备下酒宴,诸位请随我来……” “妙极,某家肚子里的酒虫都在叫了!”郭弘笑道。 “知道炼师好酒,李某特意命人开了两坛二十年的‘桑落’,今日不醉不归!” 他和这位‘钟离仙师’都是好酒之人,自然格外亲近,众人一边说笑,一边来到一处庭院。 此处是刺史府的后花园,景致在岳州(岳阳)也算上乘,中心是一片池水,周围遍载垂柳,池边绿草如茵,繁花似锦。 院落的另一边是一片竹林,林前用竹子搭建出一排精舍,宴席就铺排在这房舍廊下。 李远是信佛的,精舍里自然供奉着佛像。 今日宴请的都是道门中人,所以他令人在屋外铺设芦席,摆上一圈案几,如此幕天席地如同踏青一般,也算别开生面。 此时正是初夏(农历五月),又是一个大晴天,阳光普照,坐在地上倒也不觉凉意。 远处池水荡漾,岸边柳树摇曳多姿,微风送爽,吹得修竹沙沙作响。 众人围在案几旁落座,仆人上了酒菜。 李远坐在主位,郭弘在他旁边,云玄素、吕志真、曹守真、何琼、吕煜相陪。 云玄素的五个仆人身份有别,被领到其他院落款待。 王都都跪坐在云玄素侧后,红豆也陪在何琼后面,她们作为侍从也都不能上正席。 李远举杯致谢道:“今日有劳诸位炼师驱邪除魔,李某铭感五衷,在此先干为敬!” 他说完一饮而尽,钟离权等人同饮。 吕煜也跪直了身子,端着酒杯说道:“这次多亏了师父和云师姐相助,才能救得表妹,崇光在此多谢了!” 郭弘哈哈笑道:“好了好了,这样你谢我我谢你,搞得都生分了,咱们一起喝一杯!” 众人一起举杯,郭弘装扮的大肚子散汉插科打诨,时不时还凭空变出点什么,气氛很快热烈起来。 酒过三巡,仆人送来两只密封的酒坛。 “这便是李某二十年前从河中买的名酒桑落,一直封存舍不得喝,今日当共品佳酿!” 李远因为喝了些酒脸色微红,站起身亲自将其中一坛开封。 众人先前饮用的酒呈绿色,有些浑浊,喝在口中比较甜,类似于后世山中农民自酿的山果酒,度数很低,所以妇孺儿童都可以饮用。 桑落酒是河中名产,味道跟黄酒很像。 河中府的府治就是吕煜的老家山西蒲州(永济县蒲州镇)。 李远让仆人把酒先热一下,然后才给众人斟上。 加热过的桑落酒呈琥珀色,晶莹剔透十分好看,郭弘抿了一口,感觉有些冲。 “世间好物黄醅酒,天下闲人白侍郎!”李远喝了一口赞叹连连,他吟诵的是白居易的诗。 郭弘转头去逗吕煜:“这酒是你家乡出的?怎么也不知道孝敬为师一下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