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章-《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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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长安城外的灾民突然少了起来,  平川城外的灾民反而渐渐变多了,而且有着越来越多的趋势。

    之前因为画展的原因来到平川城的文人学子们因为突降大雪的缘故,一直滞留在城中没有离开,  此刻,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平川王殿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。

    前几日轰轰烈烈的“平川援助”被所有人看在眼里,  文人们赞颂的文章都写好了,  就等着雪灾过后返回家乡,让所有人都看到平川为大昭百姓做的一切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平川城的城门居然关闭了!当灾民聚集的时候,平川和长安一样,  不允许灾民进入!

    文人学子们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难不成,平川王殿下不打算管这些灾民的死活?还是说,  前些天震惊全大昭的“平川援助”只是在作秀?

    文人们分成了两派,有的出于对姜纾和贺兰康的信任,  坚信他们不会做出不顾灾民死活的事;另一派想法则比较激进,觉得政治面前没有圣人。

    两拨人争来争去,  谁都说服不了谁。

    那些年轻的学子们不淡定了,干脆奔向城门,  决定亲自去看看。

    一看之下,更觉得怪异。

    平川百姓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,  不仅没有私底下议论六部官员枉顾人命,  反而纷纷凑到城门前,主动询问要不要帮忙。

    城门口的小吏显然对这波操作也已经很熟悉了,毫不客气地把前来帮忙的人聚集在一起,读书识字的分成一拨,  身强体壮的分成一拨,  勤俭细致的分成一拨……

    没一会儿,  城门口的百姓就按照各自的特长分成了不同的行伍,并自发地选出伍长。

    紧接着,就有武侯拉来一车车帐篷、炉灶、被褥等用具。

    刚刚分好组的百姓,便和武侯们一起扫雪的扫雪,搭帐篷的搭帐篷,小半天的功夫原本光秃秃的城墙下就多出一顶顶姜黄色的帐篷。

    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,这不是普通的民用帐篷,而是专门用来行军打仗的,布料十分厚实,还涂有防火层,形状也不是常见的四角,而是八角,每一个角都深深地楔进泥土里,即使刮沙尘暴都不会把帐篷掀翻。

    帐篷里面也十分宽敞,沿着篷边可以放足足一圈草席,中间还有个大肚炉子。炉子一侧竖起一个长长的烟囱,一直通到帐篷顶。

    每一个帐篷都不是随意搭设的,而是沿着城墙根,每隔三米搭一个,一直搭了上百个,然后再错落着,搭设第二圈。

    这也是军中的规矩,据说既能防止火烧连营,又可以防风保暖。

    每搭好一个帐篷,就有另一拨人进去,在里面擦擦扫扫,铺上草席和羊毛毡。可以看得出,这些草席和毡子并不是崭新的,但每一个都干干净净,可见保管得很好。

    等到把帐篷里收拾干净了,也没有闲下来,紧接着又把帐篷周围的地面也打扫干净。

    就这样,在官兵和百姓们齐心协力的忙碌下,不出半日,竟足足搭好了上千顶帐篷!

    学子们傻眼了。

    往年,他们也见过长安抗灾现场,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:拖延推诿,焦头烂额。

    并不是说长安没有能人,相反长安有才能、有德行的官员很多,但是长安的人事关系有很复杂,一层又一层套下来,无论银钱支出还是执行力都要打好几个折扣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平川简直是个奇葩。

    武侯们把帐篷拉过来,大喊一声:“哪个负责点数?”

    立即有一对百姓上前,扬了扬手里的本子。

    为首的武侯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,直接把那些帐篷交给他,转身就去拉第二批物资了。

    不光帐篷,就连银钱都是放心给。

    这边少了一百张席子,管钱的小吏吆喝一声:“哪个有空,去三关口买车席子回来!”

    立即有个利落的妇人上前:“我去吧,我跟席子铺的杨老三是表亲,他看着我的面能便宜。”

    “成,那就托给嫂子了。”小吏直接把一箱钱给了妇人,“整十贯,不够再来支。”

    妇人数都没数,往胳膊底下一夹,叫上两辆车就走了。

    围观学子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都不怕有人昧下吗?”不说别的,就那些帐篷,随便裁成布料,多少都能做点什么吧?

    刚好有位百姓经过,听到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:“外边来的吧?一看就不知道我们平川的情况。平川王殿下是短了我们吃,还是短了我们喝,昧下官家的东西,也不怕出门烂了蹄子!”

    学子面嫩,被这么一抢白,顿时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一位面容和善的妇人笑笑,解释道:“咱们平川城住的房子、用的棉被、穿的衣裳,甚至吃的盐巴和粮食都是官府免费发放或低价售卖的,别说百姓们没必要贪这个小便宜,就算真有那些心黑的,一眼就能被看出来,将来别想在邻里间立足了。”

    学子们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从前只觉得古之先贤倡导“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”是一种理想状态,没想到有生之年真能见到,还是在这个原本被他们认为“穷乡僻壤”的平川。

    “嘿,我说几位别愣着了,过来搭把手呗!”一位身形高大的守城兵笑呵呵地朝他们喊道。

    “兄台在叫我们?”学子们愣愣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。

    “就你们几个穿得白白净净的,一看就是读书人,这边实在忙不过来了,劳烦一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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