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声音,像是当头棒喝,让原本沉浸在仪式中的戏煜和蔡文双猛地一惊,他们面面相觑,看到彼此眼中同样的震骇和疑惑,还有那份本不应属于此刻的迷惘无措。 地底深处,似乎有某种坚硬的物体,正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祭坛的地面,那声音沉闷、缓慢,却又坚定不移。 地底的震动愈发剧烈,祭坛中央的地面寸寸龟裂,碎石飞溅。 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,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,在金色的光芒中显得格外狰狞。 戏煜和蔡文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手中紧握着彼此,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裂缝深处,一股莫名的恐惧感,从脚底直窜头顶。 “轰隆——” 一声巨响,地面炸裂开来,尘土飞扬,碎石四溅。 一个身影,从那地底裂缝中缓缓升起。 那是蔡父,他的双眼猩红,脸上布满血污,头发散乱,活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 更诡异的是,他脖颈上的刺青,此刻正散发着妖异的红光,如同活物般蠕动着,延伸、变形,最终化作两条血红色的锁链,分别缠绕上了戏煜和紫衣女。 “当年你偷走的婚约,是为阻止我与皇室的千年契约!”蔡父的声音嘶哑而低沉,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 他死死地盯着紫衣女, 紫衣女的身体,在金色光芒和血色锁链的双重束缚下,颤抖得更加厉害。 她想要挣扎,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。 她的脸上,充满了痛苦和绝望,还有深深的……恐惧? 戏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,将他牢牢地束缚住,动弹不得。 他低头看向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血色锁链,触手冰凉,却又带着一股灼热的刺痛。 这感觉,如此熟悉,却又如此陌生。 像是某种被遗忘的记忆,正在被强行唤醒。 “千年契约?什么契约?”戏煜强忍着身体的剧痛,厉声问道。 蔡父仰天大笑,笑声凄厉而疯狂,如同困兽的哀鸣。 “千年之前,蔡家先祖与皇室定下契约,以双生血脉为引,守护皇朝气运!而你,”他猛地转头,死死地盯着戏煜,“你,戏家血脉,就是这契约的容器!” 这时,一个身影,从祭坛的阴影中缓缓走出。 是苏蘅,她的手中,拿着一个古朴的青铜药箱,箱底刻着与戏煜玉佩相同的纹路。 “戏家血脉本就是天机阁与皇室的共生容器!”苏蘅的声音平静而淡漠,却如同惊雷一般,在戏煜的脑海中炸响。 共生容器? 什么意思? 戏煜的大脑一片混乱,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,而他,却对此一无所知。 蔡文双的目光,落在了祭坛深处。 那里,隐藏着一个暗格,里面摆放着数十块玉佩,每一块都刻着与天机锁相同的符文。 “难怪戏大人总能逢凶化吉……”蔡文双喃喃自语,她的眼中,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,有震惊,有疑惑,还有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。 戏煜的视线,也落在了那些玉佩上。 他突然想起,自己曾经在家族的秘藏中,看到过类似的玉佩。 当时,他还年幼,只觉得那些玉佩精美异常,却不明白它们的意义。 现在,他明白了。 那些玉佩,代表着历代戏家家主,也代表着……他们作为“容器”的宿命。 蔡父的癫狂,苏蘅的冷漠,蔡文双的悲伤,以及那些刻着相同符文的玉佩……这一切,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,将他紧紧地包围,让他无法呼吸,无法逃脱。 “不……”戏煜艰难地开口,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,“这不可能……” 蔡父的笑容,更加狰狞。 “不可能?戏煜,你以为你真的是戏家人吗?你不过是一个容器,一个用来承载千年契约的容器!” 苏蘅缓缓打开青铜药箱,一股奇异的香味,从箱中飘散而出,弥漫在整个祭坛上。 “戏煜,是时候履行你的宿命了……” “住手!”蔡文双突然大喊一声,她冲上前去,想要阻止苏蘅。 然而,已经太迟了…… 苏蘅手中的药箱,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,将戏煜笼罩其中…… “啊——” 戏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…… 苏蘅药箱中闪耀的光芒如浪潮般向席宇涌来。 剧痛瞬间穿透他的身体,他发出一声粗粝而凄惨的尖叫。 他感觉自己的存在仿佛正在被撕裂、重塑,变成某种……其他的东西。 接着,冰冷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,这声音仿佛是从席宇灵魂最深处爬出来的。 “你以为你赢了?”那声音空灵而尖锐,是紫袍女人残留在他体内的一缕残魂。 “天机锁的真正核心在于……” 她的话戛然而止。 蔡福愤怒地咆哮着,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芒,从祭坛上扛起沉重的青铜鼎。 他双臂上的青筋暴起,如绳索般凸起,然后用惊人的力量将鼎朝着远处的皇城掷去。 青铜鼎划破长空,在血红色的天空下如一颗黑色的炮弹,身后拖着一丝风声和古老魔法的恶臭。 在一片混乱中被暂时遗忘的席宇和蔡文霜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