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风惊濯太懂宁杳,当即摇头:“杳杳,我绝不曾伤害你长姐,我……” “是么?” “是,我和他们并非一路——” “你为什么叫我杳杳?” 他顿住。 方才才愧悔情急,又叫了她“杳杳”么? 宁杳重新审视风惊濯:他很瘦,几乎瘦成一把骨头架子,形销骨立,苍白成一抹游魂。一头银白的发,连一根青丝都看不到。 小时候,她看爹爹年轻俊朗,鬓边却半染霜雪,很不理解,跑去和长姐咬耳朵:“爹爹谎报年龄,他比太师父还要老。” 长姐呆滞:“啊?” “太师父才几根白头发呀,爹爹已经有半头了。他一定很老了吧?” 长姐文艺道:“那叫思念的颜色,什么老老老的,你可真够直的。” 她对思念的颜色不感兴趣,星星眼问长姐:“飞升的颜色是啥?” 长姐:“……你说是啥就是啥。” 这么自由啊,宁杳想,飞升是她最喜欢的梦想,而她最喜欢的颜色呢,是绿色,也就是说,飞升是绿色的。 那阵子她天天穿绿衣服,图个好彩头,并对喜欢穿白的宁玉竹愁容满面:这么小就把思念穿在身上,恋爱脑预备役吧。 小时不懂的,再长大一点就懂了:想一个人,会把头发都想白。 太师父的话犹在耳畔——“咱们菩提一族,飞升的条件……特殊,要先度人,再度己。先成全别人飞升了,身死重生后,才会飞升。” 宁杳盯着风惊濯头发:“风惊濯,我们应该不仅仅只是认识吧?” 风惊濯低声:“是。” “如果是旧识,你来找我,肯定不只随手帮我的忙,还想做别的什么?” 风惊濯心如明镜,到这一刻,他脸色反而没有那么惨白了。 他说:“我确有些事要与你说。” 万东泽依此要挟他,他不怕。这些事杳杳本就有知情权,但不该由外人转述。他已经做了小人,不能再失亲口告知的勇气。 眼睛看不见,只能用每一寸知觉,感受她渐渐淡去的美好温暖,抓住空气中残留的最后一点,深深植入自己骨骼和血液。 然后,他轻撩衣摆,端正跪下来。 宁杳看了看他,到底还是伸出手:“没必要,说话归说话,咱们就堂堂正正的说。” 她伸出的手,是一万年来唯一向他靠近的热源,风惊濯再是铁打的骨头,百炼的意志,也不由伸手,一把握住。 宁杳抽了一下,他攥紧。 “你这样就……” “我不够堂堂正正。” 风惊濯轻轻松开手指,仰头向她:“杳杳,我不够堂堂正正。” 宁杳沉默。 他说:“我的跪,你受的起。我的命是你救的,我这一身,都属于你……你不仅是我的恩人,你……” “你是我的妻子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