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钟爷,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一年,您如何就不能放下?” “报应啊,凌霜,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,颜儿是我唯一的儿子,是钟家的未来当家,老天却夺取了他的眼睛,让他一辈子不能视物。我……”钟覃的肩膀来回抖动,看样子似乎是哭了起来,那人又安慰他道,“世上诸事哪里有那么多顺心?钟爷您切莫要再自责,若不是您,北冥焉有后嗣?” “话虽如此,但……我也只能是落一声骂名,天底下,除了你还有谁能理解我内心的苦?”钟覃越说越激动,最后匍匐在桌案上,“到了地下,又如何能同列祖列宗交代?” “这次我们的计划如果能够成功,一切便都会不同了,我们就不必再依附……” 屋里的人继续在低声交谈着什么,若溪听不大清楚,忽而,东屋有些动静,灯光一闪,出来一个人,若溪慌忙提起一口气,重新返回屋顶,趴在冰凉的瓦上,挪开一点屋瓦,却发现瓦片之下竟然还有一层钢板似的东西,冷笑连连,暗道钟覃老贼好生怕死,防范做的如此周到。 她看不到屋内的情形,却能看到东屋出来的人,黑夜下,她的视线变得更加清楚,那个人,如同从前一样,缓带青袍,衣冠楚楚,只是那对让她迷恋的眼眸再也不能睁开。 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似的,若溪慌忙避开视线,居高临下再次环视整间钟府,默默将地形记在心里,正要离去之时,便听到临街传来快速而有节奏的鞋底敲打在板石上的声音,听声音,靴子不是一般百姓的穿戴的那种,而是……衙门里捕快们才会穿的那种厚底官靴。 声音越来越近,若溪心里一惊,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发觉?摸进针囊抽出一把银针若溪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。 谁料,那声音却从她身边经过,火把高举的人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抬头,更别提发现房上还有这么个大活人了。 “一群饭桶。”若溪在心里暗暗说着,一边施展轻功,身形一展便从钟府上空离开。黑色的夜幕成了她最好的掩饰,一身墨黑的夜行服让她和背后的苍穹合为一体。 这些人看打扮又不像官府中的差役,他们随身带着的武器比一般的牙差更优良,看样子每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大内高手一般。 若溪想了想,不打算惹祸上身,也对这些人为何深夜匆忙奔跑不敢兴趣,垫步拧腰便要转身离去。忽然,若溪发觉脑后生风,下意识向下矮腰卸去后背来人一击的力量,她刚躲开这一击,后面的人第二下又到,这一次他却是从若溪的左侧伸出手掌,蓦地,一个冰凉的硬物顶在了若溪的肋下,伴着生硬的口吻,“不想死就别声张。” 若溪苦笑了下,没有答话,听着那些人渐渐离去,声音越来越远,四周重新变得安静,她才听见身后的人粗重的呼吸,以及空气里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气。 “别想耍花样,告诉我,怎么能离开这里?”明明气力越来越不济,却还要强撑着说话,若溪在心里佩服这个人的意志,不过这个人的声音很是耳熟,似乎在哪里听过。身后的人轻轻咳了一声,抓住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,若溪腰上微微用力,错开匕首的尖锐部分转过身,面对着他,一看不仅哑然失笑。 这个人她是认得的,正是街上才刚刚见过一次的那对夫妻中的男子。和刚刚的戏谑神态不同,此刻的男子腰间有着一道长长的伤口,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,因为没有经过处理,而继续在流血,和她僵持的功夫,已经滴落在地上许多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