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刘璃看着这些评论有些想笑,说:“网友们真有意思啊,说变脸就变脸,这舆论导向也翻转得太快了吧。” 李悠南却微微叹了口气,大有深意地说了一句:“未必是什么好事。” “嗯?”刘璃疑惑地望了过来。 …… 日喀则的夜晚,空气清冽。 房车里暖意融融,刘璃蜷在沙发上刷着手机,李悠南则在整理接下来前往珠峰大本营的行李。 “李悠南……”刘璃说:“连峰他们……好像出事了!” 李悠南动作一顿,走到她身边。 屏幕上,是一个关注度正在急速攀升的话题:连峰团队珠峰北坡攀登失联。 他拿过手机,快速翻阅着零碎的信息。 救援已经展开,但具体情况不明。 网络上已经开始弥漫各种猜测和刺耳的声音。 …… 狂风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子,撕扯着鲜艳的高山帐篷。 连峰透过结满冰霜的帐篷窗望出去,外面是一片混沌的白色世界。 “队长,风速还在加剧,超过 80了!”负责气象监测的队员阿杰喊道,他的声音在风噪中有些失真。 连峰脸上被冻伤和高原紫外线灼出的痕迹更深了。 他看了看表,又看了看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的队员们。 他们比计划提前抵达这里,体能和士气都是最佳状态。 “原定窗口期还有 6小时,我们不能等。” 连峰的声音沙哑却坚决,“这风不知道要刮多久,拖下去,我们的体力和氧气都撑不住。抓住机会,冲顶后立刻下撤!” 没有人反对。 能走到这里的,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。 他们迅速检查装备:冰镐、上升器、安全锁、氧气面罩……每一个动作都因寒冷和缺氧而变得迟缓,却又无比精准。 阿杰在检查自己的上升器时,手指在一个固定螺丝上略微停顿了一下。 极寒让金属触感变得模糊,他似乎感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,但狂风和紧迫的时间容不得他细想,他用力紧了紧,便将这细微的疑虑抛诸脑后。 队伍像一串黑色的蚂蚁,融入狂暴的白色世界。 通往顶峰的“鬼见愁”地带,是冰与岩的混合地狱。 能见度不足十米,队员们依靠路绳和上升器,在近乎垂直的冰壁上艰难挪动。 每一次挥镐,每一次踢冰,都耗费着巨大的体力。 狂风试图将他们从岩壁上剥离,他们必须用尽全身力气与之对抗。 就在通过一段尤为陡峭的冰壁时,灾难发生了。 阿杰正将身体重量转移到上升器上,准备进行下一个动作。 “咔嚓——” 一声轻微却清脆的断裂声,在风啸中几乎微不可闻。 但阿杰手上的感觉却无比清晰——他赖以支撑的上升器突然失效了!固定螺丝彻底崩断! “啊——!” 惊呼声被狂风吞没。 阿杰的身体瞬间失控,像断线的风筝,在安全绳的牵引下猛地向侧下方的冰壁撞去! “砰!”沉重的撞击声令人心悸。 “阿杰!!”前面的队员惊恐地回头。 连峰的心沉到谷底。 他迅速利用保护站稳住自己,向下望去。 阿杰被安全绳悬在半空,剧烈地咳嗽着,面罩上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红。 “我……我的肋骨……”阿杰的声音充满痛苦,随即开始不受控制地呕吐,这是急性高山病的征兆。 …… 救援开始了。 这是在 8600米的死亡地带。 每一分钟,体温都在流失,氧气在消耗,狂风在持续削弱他们的意志。 一个小时后,阿杰才被艰难地移动到相对可以施救的位置,但他已几乎失去自主行动能力。 下撤,成为唯一的选择。 而撤退,往往比攀登更加凶险。 拖着一名重伤员,在狂风肆虐的陡峭冰壁上下行,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。 在通过著名的“第二台阶”,下那架“中国梯”时,一阵毫无征兆的、更猛烈的旋风袭来! 队伍剧烈摇晃,负责在下方保护阿杰的年轻队员脚下一滑,瞬间失去平衡,连带拖着阿杰一起向下滑去! 在梯队上方断后的连峰,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。 他猛地将冰镐更深地扎入冰层,用身体作为锚点,死死拉住连接着队员和阿杰的绳索!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通过绳索传来! “呃——!”连峰发出一声闷哼,感觉小腿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。 但他没有松手,牙关紧咬,额头青筋暴起,硬生生止住了队友下坠的势头。 队伍得救了。 但当他们终于安全撤回到前进营地时,连峰的左小腿已经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——胫骨开放性骨折。 阿杰则因严重的肺水肿和高山脑水肿,陷入昏迷。 几天后,官方通报和连峰团队艰难的声明终于发布:“挑战北坡登滑失败,队长连峰骨折,队员阿杰正在抢救,全员已下撤至安全区域,感谢各界关心……” 声明下的评论区,迅速被各种声音淹没。 有心痛和祝福,但更多是刺眼的质疑和嘲讽: “呵呵,果然是炒作,玩脱了吧?” “早就说了是送死队,浪费公共救援资源!” “还是人家波兰大神牛逼,这帮人就是不自量力!” “中国人就不适合玩这个,认清现实吧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