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有一些浪漫,是只有理工男能够理解的。 其中必然有一样叫做无线电台。 大学那会儿,李悠南的脑子基本被代码塞满了。 偶然一次,他路过学校广播站,门半开着。里面灯光有点暗,一个老师戴着大耳机,手指稳稳地转着一个金属大旋钮。 就在那一瞬间,扬声器里“滋啦”一声杂音褪去,一个清晰得吓人的声音蹦出来,说着李悠南完全听不懂的语言,背景里还有隐约的音乐。 李悠南站住了。 那感觉很奇怪。不是屏幕上的“Hello World”,而是切切实实从空气里抓出来的、不知从地球哪个角落传来的声音。 李悠南甚至能闻到里面老设备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、混合着灰尘和电子元件的气味。 但也就站了那么几秒。脑子里立刻蹦出下周要交的算法作业和没调通的程序。 李悠南转身走了,但那金属旋钮的质感,还有那个突然清晰的声音,像个小钩子,轻轻挂在了心里某个角落。 后来他了解了一下,才知道老师玩的那个玩意儿是电台。 属于理工男的终极浪漫。 他在了解的时候,顺便还通过了A类操作证的资格考试。 然而……就没有下文了。 因为难。 还要钱。 毕业后,一头扎进工作。写代码、赶项目、开会……生活被更高效的0和1填满。 信息流像高压水枪,又快又猛。但偶尔深夜加班结束,看着窗外城市密密麻麻的灯光,偶尔会莫名其妙想起广播站里那个旋钮。 有一次在旧货市场,他真看到一台老电台,绿色的铁壳子,面板上布满刻度盘和旋钮。李悠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金属外壳,想象着转动它们的感觉。 摊主看李悠南感兴趣,问:“玩电台的?” 李悠南摇摇头,“没,就是…看看。” 心里清楚,买回去也没时间研究,它只会是个昂贵的摆设。那种感觉,就像隔着橱窗看一件心仪但知道自己用不上的工具,有点怅然。 后来有一次,他认识的一个喜欢到处撒野的老大哥带他见识了一下自己的电台。 第一次接上天线,通上电。看着那些指示灯亮起,李悠南有点仪式感地戴上耳机。一开机,耳机里“轰”一下灌进来的全是“沙沙沙”的白噪音,响得吓人,像无数细小的碎石在撞击耳膜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