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也正是因为如此,才回家没多久的季山和季振军再次外出,城内没有过多给难民居住的地方,再一味放人进来,必定会引起大乱,他们不得不紧闭城门,阻止难民进城。 同时,率兵镇守护城河外十里之外,南方各地势力都将目光瞄准了粮食丰富的汉城,军报已经加急,无论城内城外,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恐慌之中。 苏家戏班子已经几日未曾开班,紧闭着院门,隔绝外面的一切。 就连他们这方原本冷清的街道尽头,都席地占据了不少难民,各种难闻的气味时不时窜出一股飘入院内。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门。 这是群化身为饿狼的人们,见到点食物就会不顾一切地猛扑而上,这一路的逃亡他们见到了太多,不会再敢心生一丝怜悯。 饭桌上,戏班子众人少见地没有多言,沉默地吃着粗粮,艰难咽下。 「班主,咱们什么时候走啊?」 终于,还是有人问出了声。 逃亡惯了,对于汉城的一切,不少人并没有多少不舍。 「再等等,城门这几日不会开。」 班主脸色也并不好看,二十多口人的戏班子,每天都等着张嘴吃饭,已经歇了几日的戏台,没有进账,靠着点之前屯下的食物过活,最多也只能支撑五日了。 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,钟漱玉偏生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在街道上快速穿行。 正走在岔路口,一架快速冲撞而来的马车将其撞倒在地,马匹本就受了惊,这下更是不受控制,在街道上横冲直撞,一时间,街上乱作一团,而被撞倒在地的钟漱玉额上与后脑重重磕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 待到钟家人找到时,身上值钱的物件早早被人薅了去。 好在没人敢直接在大街上将人带走,不然就这么一遭,钟漱玉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。 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,钟漱玉缓缓醒来,眼神懵懂,明显是不记事了。 在得知失忆的事实后,钟家二老只得哀叹。 「搬家的事要尽快,最好明日就安排好!」 「是啊,咱家姑娘这次受苦了,若不是季...」 「别多说,那香囊你放哪儿了?昏过去都死死拽住,千万别让小玉看见,刺激了她,今晚再收拾收拾,明日一早离开!」 ...... 天还未亮,整个钟家院落已经人去楼空。 当季淮安躲开家中视线,来到钟家时,见到的就是这副清冷的场景,赶忙拉了位临近住处的人询问,才得知了钟漱玉受伤,钟家搬家离开的消息,当即就慌了神,「怎么会这样?」 「怎么会没跟自己说?」 前些日子的猜测成了真,一切发展却在自己的预料之外。 祈安街,祈安街,街道尽头不就是苏家戏班的院子? 顿时,季淮安便有了猜测,能让钟漱玉这么不顾危险地外出,恐怕是受那夏天的蛊惑! 果然,戏子都是无情狠毒的! 季淮安顿时一股怒火从心底窜出,双目涨得通红,大步朝着苏家班冲去。 刚走出没多远,本就阴沉压抑的天下起了雨,水珠子砸在脸上生疼,街道上原本席地的人群纷纷起身,站在临近屋子下方的房檐下,有的甚至开始撞门,想要直接冲进去躲雨,一路上见到了不少混乱的场面,他心底没有任何波澜,只想赶紧找到夏天,问问她,钟漱玉到底去了哪,为什么那日要让她出门! 「嘭嘭嘭...」 不等季淮安走近,就瞧见了戏班子院门前已经有不少难民围着敲门,那股 疯狂劲,让人瞧着都忍不住心惊。 他不禁停下了脚步,有些踌躇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