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9章-真话-《阴阳剥皮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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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这一切,他才回过头,对两个惊魂未定的护士说:“可能是水质问题导致的暂时性电解质紊乱,多喝点水,今天先别接触病人。”
这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解释,但此刻,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同一时期,数百公里外的城市里,林工正在社区的老澡堂里拧紧最后一个热水阀门。
他干完活,习惯性地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了更衣室角落那面被他顺手挂起来的旧镜子上。
几天后,澡堂的常客开始抱怨。
有人说对着镜子穿衣服,总感觉镜子里的人影慢了半拍。
还有个小伙子信誓旦旦地说,他明明在系鞋带,镜子里的自己却抬起头,对他笑了笑。
流言传得很快,调查组来拆下镜子,用各种仪器检测了一遍,结论是“无任何异常”。
最后,林工主动申请回收这面“会引发集体幻觉”的镜子,理由是“废品利用,避免浪费”。
自家后院,他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。
他没有直接把镜子扔进去,而是从车间拿来一罐工业蜡,融化后,仔仔细细地将整个镜面完全覆盖,封死了那片光滑的表面。
随后,他又在坑底铺了厚厚一层铸铁碎屑。
他将封了蜡的镜子面朝下,放入坑中。
镜子入土的瞬间,他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颤,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这沉重的铁与蜡阻隔,从地脉深处不甘地退走了。
那一夜,林工睡得格外安稳。
困扰他许久的梦游没有发生。
但在凌晨四点十七分,他却猛然睁开了眼睛,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,清晰地回忆起了梦中的一个片段:他站在一条翻涌的地下暗河前,手里高高举着一本记事本,本子上有一行字——“第七次循环已确认”。
他没有惊慌,只是平静地坐起身,走到书桌前,拿出那本厚厚的《市政管道维修日志》。
他翻到最新的一页,将顶端的编号划掉,在旁边重新写下:第72卷。
然后,他将这本日志锁进了工具箱最底层那个生了锈的隔间里。
与此同时,王主任的办公室里,打印机吐出了一份文件。
他拿起文件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
标题是《关于C7装置运行状态的例行汇报》,格式规范,数据详实。
但落款单位,却是早已在十年前就撤销了的“市基建心理安全办公室”。
他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,目光凝固了。
在页脚的边距处,印着一行比蚂蚁还小的字:“你说过的话,我们都记得。”
他试图在电脑上打开源文件删除这行字,却发现任何编辑操作,都会在保存的瞬间被撤销,文档自动恢复原状。
他立刻调取了档案馆的服务器日志,查询结果显示,这台服务器上,从未有过这份文件的上传或创建记录。
它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幽灵。
王主任沉默了良久。
他将文件不多不少,正好打印了七份。
然后,他拿起那支跟随自己多年的英雄钢笔,在每一份文件的末尾,用尽力气亲笔写下批注:“查无实据,建议归档封存。”
他将这七份文件叠好,送入碎纸机。
机器发出刺耳的噪音,开始吞噬纸张。
突然,运转声戛然而止,卡住了。
王主任费力地从刀片间抽出一张被切了一半的纸条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行“你说过的话,我们都记得”的小字,竟然从页脚消失,像一株诡异的藤蔓,缠绕、攀附在了他那力透纸背的签名旁边。
戈壁的风沙磨去了时间的棱角。
沈默搭乘一辆运送羊皮的货车,一路向西。
他在一座废弃的铁路调度站下了车。
调度站斑驳的外墙上,被人用各种颜色、各种工具,涂满了同一句话:
“他们还在打卡。”
字迹新旧不一,有的像是用油漆刷的,有的像是用石头划的,甚至还有暗红色的,像是用手指蘸着血写上去的。
但所有的字迹,都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——不远处,铁轨尽头一根从中断裂的信号灯杆。
沈默走了过去。
他蹲下身,仔细观察灯杆锈迹斑斑的基座。
在锈蚀最严重的一处凹陷里,他发现了一样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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